民间故事男人买回一头跛牛,一年后被牛角挑
隋朝时期,中原地带有一个小山村,村里住着一户姓柳的人家,户主长着一双大脚片,光着脚敢在山上行走,不怕刺扎,不怕石头烙脚,因此人称柳铁脚。
柳铁脚二十出头,娶妻刘氏,家里有一个三岁的儿子,加上父母,全家一共五口人。他长得身强力壮,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原本有五六亩水田,又在河边开垦了十几亩荒地,种植杂粮,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这一天,柳铁脚去集市上闲逛,看见前面围着几个人。他挤进去一看,原来有人卖牛。这头牛年岁不大,筋骨强健,可惜是一头跛牛。
牛主人解释,去年秋后,他牵着牛在山上啃草,也不知道从哪里钻出一头金钱豹,往他的身上扑。这头牛低着头用牛角挑金钱豹,金钱豹的腰肢软,禁不住牛角挑,它吓得扭身就逃。老牛在后面追赶,不慎摔下悬崖,将一条后腿扭断了,久治不愈,从此成了一头跛牛。
围观的人摇头叹息,说道:“牛是一头好牛,可惜跛了腿,成了废物。”牛主人叹息一声,说道:“是呀,我家家底薄,无法白养着它,因此卖掉。犁田是不可能了,杀了吃肉还行。”
柳铁脚听不下去了,上前说:“牛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却要卖了它,真是没良心!”牛主人涨红着脸,恼怒地说:“你有良心,你买回家里白养着啊。”柳铁脚继续说:“世上数牛最可怜,身强体壮之时,吃的是草,拼命下力。等到老了,或者病了,却被杀了吃肉。唉,这个世界上,有良心的人,少之又少啊。”
牛主人听不下去了,嘀咕道:“哪里来的疯汉子,买又不买,啰嗦个不停。”说罢,牵着牛要离开,却被柳铁脚拦住,说道:“这头牛我买了。”
柳铁脚牵着牛回家,父母和老婆都责怪他,不该买回来一头废牛白养着,浪费钱。柳铁脚说:“牛吃的是草,又不会吃肉,白养着能花多少钱?大不了我辛苦一点,每天多割一担草。”
他家原本有一头耕牛,他把跛牛和耕牛拴在一起,放牛时,一起赶上山,喂草时,多放一捆草,需要割青草时,他多跑一趟。反正他有的是力气,也不在乎多使一点力气。他家的耕牛被他养得壮壮的,跛牛也跟着沾了光,一年多下来,长了一身的膘。
山里的日子很宁静,山外却闹翻了天,十八路反王,六十四路烟尘,反了大隋朝。太守招兵买马,准备剿灭乱军。征兵的命令到了县里,官府派人挨家挨户拉壮丁。
这一天早上,刘氏起床做饭,就听见牛圈里发出响声,跑去一看,原来是跛牛在发疯,用头拱着牛槽,牛角与牛槽发出碰撞声,嘎嘎作响。刘氏呵斥了几声,跛牛抬起头看着她,眼球里充满血丝。
刘氏害怕,跑去对柳铁脚说:“跛牛也不知中了哪门子的邪,在牛圈里发疯,你去看看吧。”柳铁脚赶紧穿衣起床,跑到牛圈里查看。
跛牛看见他,打着响鼻,做出欢呼雀跃的样子。柳铁脚说:“莫非你要喝水?我牵你们去河里喝水吧。”说罢,解开牛绳,牵着两头牛往外走。刚走出院子不远,跛牛突然从后面发起攻击。只见它低着头冲上前,用牛角将柳铁脚挑起,扔出一丈多远。
柳铁脚猝不及防,惊叫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痛疼不已,哎呀连天。刘氏跑出来,扶起柳铁脚,他却站不起来。柳父听见声音,跑出来和刘氏一起,把柳铁脚抬回家里,发现他的小腿骨折了。柳父一边叮嘱刘氏用冷毛巾敷在伤口上,一边急匆匆地去喊医者宁先生。宁先生来后,给柳铁脚接了骨,包扎后,开了药方。柳父抓来药,吩咐刘氏煎药,他则开始磨刀,打算把跛牛杀了。
柳铁脚听见磨刀声,呼喊父亲,询问他磨刀干什么?柳父大声喊叫道:“还能干什么?杀了跛腿牛吃肉,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白养了它一年多,它却伤主,留它何用?”柳铁脚制止,柳父不听。柳铁脚行动不便,只好听之任之。
柳父磨好刀,叮嘱刘氏烧开水,他喊来村里的几个壮汉,牵出跛牛准备宰杀。跛牛似乎知道要杀它,也不挣扎,顺从地来到院子里。这时,人们看见里正带着几个官兵,耀武扬威地走进了村里。
原来,官府里的人,拿着布告,叫里正带路,来村里抓壮丁来了。但凡十八到四十岁的男人,都要去参军平乱,柳铁脚也在名单中。官府的人见柳铁脚躺着,以为他为了逃避兵役,故意装的,上前扯开布条,踢了一脚。
柳铁脚疼得杀猪一般大叫起来,柳父急忙上前解释,村里人也作证,官府的人才作罢。不一会,村里的青壮年都被召集起来,有人不愿意,便被捆了起来,强行带走。柳铁脚因祸得福,躲过了兵役。
要知道去打仗的人,时刻充满着生命危险,极有可能战死在沙场,哪有待在家里安全?再说了,壮劳力被抓走了,家里剩下老人妇女小孩子,日子也会过得很苦。
别人家哭哭啼啼的,刘氏却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上前抱着跛牛的头,亲了一口,把它牵回牛圈里,在干草里撒上豆料,给跛牛加餐。
柳父知道错怪跛牛了,他来到柳铁脚的面前,说道:“莫非跛牛有灵?怎么这么巧?前面伤了你,后面就来征兵?”柳铁脚笑着说:“当然了,不要以为它是牲口,就不懂得感恩。它肯定知道了征兵的事,才会一大早焦躁不安,引我出来。”柳父点点头,说道:“跛牛白养着,值得!”
三个多月后,柳铁脚的腿伤好了。因为有他在,家里的日子并没有苦下来。而那些被抓了壮丁的家庭,家里少了壮劳力,日子过得苦不堪言。尽管柳铁脚尽力去帮,却又帮得了多少?
几年之内,坏消息陆续传回来,那些当兵的人大部分战死沙场。有两个命大的,受了伤,捡回一条命,却干不动农活。后来,唐朝建立,天下太平,柳铁脚家里的日子,越过越好。
至于那一头跛牛,柳铁脚一直白养着。十多年后,跛牛死了,他把跛牛埋在了后山,坟上撒满了花籽。第二年春暖花开时节,上面开满了鲜花,分外鲜艳。
正所谓万物皆有灵,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令人感动。本故事采用了荒诞的笔法,在于借事喻理,劝人为善,与封建迷信毫无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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