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不是二牛年寄语该俯首处俯首,该冷对处

子鼠多事，丑牛也许多怪。

在子鼠转丑牛的门槛上了。

自我反省已成习惯。在旧年末与新年初，更要反省。

就想到很多的古训和教导，比如忠孝，比如中庸，比如仁义礼智信和家国情怀，比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比如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些东西耳熟能详，又似乎经不住仔细思考，一经思考，这样温良的训诫更像敦敦的诱导，是聪明人说给笨人，治人者说给被治者的，就有些不平。人的社会，总有聪明人和笨人，有治被治之分，不平倒不在聪明或笨，治与被治，而在于一个“凭什么啊”？而不平就是不好的，会郁闷，会愤怒，以至于惹事生非，而惹是生非，又会招来祸端。这么地就有些骑在门槛上，不知该进还是退了。就想到知足常乐，吃亏是福，和气生财一类的，也是古训和教悔，欲平而越发不平。怎么办呢？

一个朋友在电话中说到卡夫卡小说里的一句话，大意是，自由太过奢侈，我更需要出路。觉得这话好像是说给我的一样。

反省也有寻找出路的意思。看不到出路的反省不是好的反省。怎么办呢？

鼠已经溜走，借助于牛吧。

能想到的成语里，最显文化也显雅致的该是“牛角挂书”。可是，“书中自有黄金，书中自有颜如玉”的时代早已过去，书生也早成了不被待见的另类，不知是书生如梦的斯文，还是书生不被待见的时代在辱没斯文。

这么想下去，会想到虚妄以至虚无的。

“牛气冲天”“牛转乾坤”一类，分明又有吹牛之嫌，是另一种虚妄和虚无。

还是实惠一点，别太刻迫自己：牛是劳力，干活的，但不妨有它的牛脾气。这就想到了鲁迅的两句诗：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很合我的心——心气与心态。在该俯首处俯首，在该冷对处冷对。这也算牛脾气的一种。把所有的牛脾气和为一体，就是所谓的“牛气”。

那就把这两句用毛笔写下来，在有路无路之境，作为牛年寄语，给自己，给愿意认可的朋友。

也算我的拜年。

年2月11日

牛年除夕于乾县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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