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趣如数家珍沂河鱼作者周峰
在邳州一带请朋友吃饭或亲友聚会,东道主到酒店后,点菜时首先问:有“沂河鱼吗?”。酒店老板很果断地说:“有。我们这里是正宗的沂河鱼。”有的酒店老板则说:“有,只不过是沂河杂鱼了。”其实,是不是真正的沂河鱼,谁也不敢断定,都是从鱼贩子手里接的货。能吃到真正的沂河鱼那就是口福了。因为正宗沂河鱼是野生的,没有人工养殖或汪塘里捕捉的鱼那种滋腻味。
说起沂河鱼,我最有发言权,从小在沂河边长大的,现在老家还有住房,每个星期天都要抽空回家看看。记得小时候,家里很穷,生产队里分配的粮食都不够吃的,于是,大人们利用干活挣公分的休息时间,就到沂河里去摸鱼,因为沂河到夏天雨水特别多,每年都要从上游沂蒙山那里发大水,水流量很大,往往把河道两边的土地都冲刷的塌方,后来河道管理部门就用石头抛在迎水的弯道里进行阻水,水退了,鱼虾就会藏在石头缝里,所以,大人们都喜欢去摸鱼,有的舍不得吃,拿到街里卖了,换点口粮钱,有的就自己搭配着其他菜吃。沂河鱼都是野生的,地方人都喜吃。野生鱼的美味与当地优越的气候,水资源分不开的,气候温和,雨量充沛,河里多是黄沙、水草。水质清澈,大人有时带着孩子去洗澡,渴了就直接用手去捧水喝,既清甜有解渴。我到了八、九岁上了三、四年级时,父亲在外地工作,母亲在家忙农活,我姊妹三个,负担重,家里搞点养殖变卖挣学费钱。我放下书包就去沂河滩地放猪放羊,它们去吃草,我学着大人去石头缝里摸鱼,每次也都能摸到一些,当带回家,母亲看到后不但不夸几句,反而会责备说:“河里水深浅你不知道,下水摸鱼是很危险的,以后别一个人再去摸鱼了!”我只好无奈地点点头。可是,再去沂河放猪放羊时,一想到摸鱼的乐趣,大人们的话全抛脑后了。
沂河水秀,水滋养着人,也养育这一方的生灵。有水就有鱼,鱼儿离不开水。我的家乡在陈楼,我居住地离沂河只有几百米。后来才得知,沂河是淮河流域泗沂沭水系中的较大河流。位于山东省南部与江苏省北部,为古淮河支流泗水的支流。源出山东省沂源县田庄水库上源东支牛角山北麓,北流过沂源县城后折向南,经沂水、沂南、临沂、蒙阴、平邑、郯城等县、市,至江苏省邳县吴楼村入新沂河,抵燕尾港入黄海,全长余公里,流域面积1.16万平方公里。
后来听大人们说,沂河还有一段美丽的传说:相传在远古时代,沂蒙山区是一片茫茫大海。海中住着龟精、鱼精、蛟精三个妖怪,常常兴风作浪,危害人间,搅得龙宫也不得安宁。东海龙王奈何不了它们,就奏上天庭,恳求玉帝派人降妖。玉帝便传旨二郎神下界,协助东海龙王降妖。二郎神奉诏出了南天门,落下云头,站在泰山顶上往东一瞧,可真是不得了,只见龟精正一个劲地翻肚皮,鱼精呢,可真是海阔凭鱼跃了,掀起一阵阵的巨浪,蛟精就在那里闹海翻江,喷水吐雾,这三个妖精这一闹腾,整个东海是波涛汹涌,浊浪滔天,渔民船翻人亡,岸边房塌田淹。二郎神看了半天,一时找不到什么好武器镇压三个妖精,东海龙王可急了,站在旁边一个劲儿嘟囔:二郎神君,你快动手哇,再叫它闹下去,我的龙宫就塌啦!二郎神被催急了,就沿着泰山顶转一圈,只见泰山北面有一座大山叫沂山,南面有一座大山叫蒙山,原来这是泰山的姊妹山,长得比泰山还高还秀,山尖快够着南天门下的云头了。二郎神来不及多想,伸手拆下一根顶天杠,一使劲儿,一头插进沂山,一头插进蒙山,在泰山顶上嗨地一声,就把沂山和蒙山给挑起来啦,他撩开长腿,迈下泰山,直奔东海而来,二郎担山的神话,就是这么传下来的。
且说三个妖怪正在海里胡闹腾,忽见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肩挑两座大山,黑压压地直奔它们而来,一时吓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连滚带爬,四散逃命。二郎神大吼一声:“哪里逃!”就迈开大步,风风火火地追赶起来。也许是两座大山太重了,也许是顶天杠太细了,不经颤,反正追到沂蒙山区这埝子,只听“咔嚓嚓”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顶天杠齐嘎嘎地断了,接着轰隆隆、哗啦啦两声闷响,两座大山也先后掉进海里。前面那座沂山,跌得厉害,正砸在蛟精身上,山体全散开了,变成了如今的泰沂山脉,主峰玉皇顶显得稍矮了点,后面那座蒙山呢,正砸在跑得慢的龟精身上,虽说跌得轻点,可是山体也散了板,变成了蒙山群峰。鱼精被吓得逃进东海守护着龙王去了。
二郎神降服三妖之后,沂蒙山区的海水就哗哗地往后退,叫山脉一挡,留下了一片片的海子,二郎神拿着两截断了的顶天杠子,顺着鲁山和沂山一划拉,就划成了两条河,把水弯弯曲曲地引进了东海,这两条河就是沂河和沭河。沂河从蒙山在流经江苏邳州陈楼镇院许村张家庄正东这个地方是一个急转弯,当年因洪水凶猛曾在这个弯处决口过。后来有个县令姓张,又遇到发洪水,河堤将再次要决口,他在情急之下一头栽进水里,洪水自此慢慢消退,保住了这一代老百姓的生命,后来在这个地方建庙一座纪念他,叫:“张老庙”,在大堤上设地界一块,名字就叫:“张老坝”,张老坝向东设一道过河路,叫:“滚水坝”,滚水坝再向东,就是传说中的鳖精驻地,那里有座桥,被称作:“老鳖桥”,再往下就到黄海了,黄海里至今还有着鱼精的后代,所以,那么多年来,一到洪水泛滥季节,鱼精的后代都要成群结队逆流而上去寻祖,到了滚水坝受限制后,鱼群就在那里集结,这时,地方老老少少都拿着捕鱼工具等候,鱼群来了,他们一起下水捉拿,有的家庭捕逮过剩,就在家里用铁锅或烙煎饼的鏊子炕鱼,味道风脆幽香,当地人为了下饭,就用辣椒放在一起爆炒卷在煎饼里吃,吃的人满头大汗,津津乐道,感冒风寒都被驱除了,直到现在,大家一说起“沂河过鱼炒辣椒”总是有的人不自然的要流口水。
现在的沂河野生鱼很走俏,鱼的种类名目很多,有鳜鱼、黄鳝、鲶鱼、鲫鱼、鲤鱼、白刺、吱咯燕、草虾、鳖鱼及肉丽鳜鱼等品种。特别是鲫鱼,当地人叫:“曹鱼”,鱼肉鲜嫩味美,用来熬汤,色白味鲜,大都当作补品,在当地家喻户晓,妇孺皆知,老少皆宜。现在邳州授贤地段又修建一道拦河橡胶坝,上游的水汇聚在坝上形成一个自然水库,人们称作“银杏湖”,也与地方盛产银杏有关。上下游水位悬殊,为了观景,在坝袋地方安装了玻璃栈道,游人可以行走在上面,上下游的鱼经常盘旋在坝袋附近嬉戏,游客看到欣喜若狂,恨不能下水逮几条上来,可是此地有明文规定,不许随便捕捞,只好“望鱼兴叹”了!但是,游客可以在岸边买到当地渔民捕捉上来的鱼,价格往往比市场上的鱼偏贵,能买到真正的沂河鱼,也值了。这个“银杏湖”,是鱼类最佳的栖息地,这里碧波荡漾,水色碧翠,波光粼粼,湖水滋养两岸的银杏树,不远处就有一条人工与自然形成的银杏“时光隧道”,隧道两端是笔直的马路直达艾山风景区,此处湖光山色、田园自然美景如诗如画!
我经常骑车沿着沂河大堰来到银杏湖观光游玩,久之,对这里有了兴趣,赋诗一首聊表爱意:“沂水涟漪白鹭翔,栈桥惊艳炫璃光。固堤疏浚渔家乐,修坝拦河稻醴香。留守荒滩成美景,时光隧道步康庄。授贤自古多才俊,携手杨帆续远航。”每次回家时,我都在当地买几斤沂河鱼带回来或红烧或腌制后晒干以后慢慢油煎着吃。
沂河无污染,好水出好鱼。近年来由于邳州政府对环保的重视,沂河里禁止非法采砂,水生态环境的提升变好,河水更加清澈纯洁,水草碧绿,适合各种鱼的生长繁殖,以后鱼多了,来这里购鱼的人也会多起来,沂河鱼终会成为餐桌上的一道美味,舌尖上的美食,沂河鱼会越来越受到人们的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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